Orphx 像是一個有經驗的實驗家或是技藝超群的現場演奏家,他們的音樂充滿力道,並帶有工業的氛圍,卻不失律動與想像。在舞台上,他們自發性的即興互動產生既簡單又迷人的現場演出。
他們的創作能量在他們的演出日程與多產的錄音室作品可以看到。這對巧妙的團體來自加拿大的 Rich Oddie 與 Christina Sealey 並在 2016 年擁有相當好的成果。包括精湛的專輯 Pitch Black Mirror、多首的 Remix 與合作(像是 Eschaton, Ancient Methods);還有他們炙熱的現場演出,還記得當時在 Berghain 黃金時間,看到我個人認為全年度最佳的現場演出。
事實上我們很難去定義 Orphx, Techno? 在舞廳受歡迎的程度他們他們的確是。但他們的音樂比起傳統的 Techno 更加的實驗,又加上融入新型態的 industrial 風格,帶有些許 post-punk 味道。原始、驅動的、流動的,就是他們音樂的方式。
CDM:我想先從你們演奏的技巧開始問起,不只是你們的器材,還包括你們的編曲,例如你們的現場演出會觸發一些樂句,然後利用這些動機在上面做即興的堆疊是吧?這些樂句是怎麼被寫成的?
Rich:沒錯,近期的演出都是在現場做即興的表演,我使用 Ableton 的 drum rack ,將在工作室錄製、準備的聲音放到上面並將其製作成像兩台鼓機來做即興的演奏,並使用一些事前準備好的片段切割它或調變它後融入整個音樂。APC 40 與插件效果器處理鏈是我現場設置的核心。近期我加入了一些處理過的人聲在樂曲中,新的一年也將整合一些外部的硬體到演場演出內。
Christie:我會由 Ableton 透過 [Expert Sleepers] Silent Way 發送 CV/gate time 段落到模組合成器。並且用 Doepfer Dark Time 序列機再次創作。
CDM:你們在現場演出中是如何分配工作?是如何進行溝通的?
Rich:我主要負責節奏性樂器,而 Christie 主要負責 bass line 、旋律性段落和 Drone 的部分。但我們各自都準備了相當廣的聲音素材,在適當的時機融入音樂中。
Christie:當我們演奏時,我們會有週期的討論音樂的走向,是要去除東西還是將它們堆疊;加入特定的東西或是段落。往往我們不需透過語言就能達到這件事,有的時候我們也會互相給建議,看我們想要東西要如何發展。
CDM:Christie 你似乎非常專注在使用模組合成器,然而 Rich 操作 APC40 甚至更多的東西。在這樣的音樂形式中你代表的特質是什麼,是什麼造成你們演奏上的差異?
Christie:Richard 大部分專注在領導整個音樂的結構,特別是打擊樂器的部分,而我則是製造模組合成器的段落以游移且突變的加入音樂中。因為是使用模組合成器的關係,我們表演都是即興的。另外我們都各自使用一台 APC40 來控制整個 mix 並做聲音上的處理。在我的模組裡有個 quad VCA 會將聲音送回 Ableton ,並加上額外的效果處理。
Rich:在有模組合成器的演出系統,需要大量謹慎地控制與準備,它是一個原始的並無法預測的樂器。我們兩個都非常享受這些從我們即興中帶了的有風險且不可預期的因素。我想 Christie 對這些演出前需要大量研究且謹慎地準備的素材的過程也非常享受,並且挑戰維持著控制,以免讓模組化合成器走向混亂的狀態。而我則是傾向透過簡單方便加入節奏組的堆疊、Bassline、人聲或效果,帶入較侵略性的東西到現場演出中。
CDM:什麼模組是你用來做時間的切割的?它是以哪種方式被製造的?
Christie:我首先發送各式不同的 clock divisions / gate times 透過四個 Silent Way 來做相乘,再送至封包、LFO 與 Dark Time 的 clock。有些封包或是 Dark Time 控制音長或時間點會透過 4MS VCA Matrix 來控制。其他的封包控制濾波器、滑音、效果器等。將封包與 LFO 的組合將會製造連續性的重複變化,但這些重複變化必須能搭配 Rich 所演奏的東西,因此,主要的 Clock 還是由他的電腦發送,當他改變時間或是節拍時,我全部的 gate 也都會跟著改變。
CDM:通常我都會對模組合成器的設計與音樂作曲間關係的細節特別感興趣,我們知道這對模組的製造者非常的重要。什麼模組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為什麼?
Christie:因為我都是現場利用模組合成器製造聲音,而不使用是先處理過錄製的聲音。在我現場設定中,用來創造聲音的模組是最重要的,包括各式不同的振盪器、大量的封包或 LFO 、序列器、濾波器與乘法器來製造聲音與重複段落的聯結。一些我最喜歡的模組是來自 Make Noise 、 ModCan 與 Wiard。
CDM:你使用了相當長時間的模組化樂器,你是從哪裡開始的?這幾年來什麼東西改變了?
Christie:我在 2008 年開始使用模組合成器。當我在 90 年代開始做音樂時,我擁有很多實體的器材像是合成器、取樣機、接觸式麥克風、效果器和雙輪卡帶播放器。
在 2000 年之後,電腦軟體逐漸變強,我們開始減少使用硬體器材。我發現電腦很難讓我有所連結,並開始尋找新的實體工具來使用,特別是在現場演出使用。剛好我有一個朋友正在賣他的 Frac Rack 模組系統,我就決定買下它。
我很快地就愛上了模組系統,因為在所有的可能性被帶入演奏中,並且聲音會被無止境的創造。我曾使用 Frac,它也依舊是我最喜歡的,但在幾次巡迴過後,我為了巡迴買了 Eurorack 系統,它較小的體積使它更方便帶去旅行。現在有很多新的模組製造商,不斷地打破各種限制,讓這件事越來越有趣。Rich 也在前幾年進入了 modular 的世界,並在現在擁有 Eurorack 的系統。能與他或其他朋友互相交換模組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並且持續的改變這個樂器的可能。
CDM:Christie 你與你的朋友 Naomi Hocura 開啟了給年輕女性的音樂課程是吧?是什麼讓你想做這件事?你是怎麼教導他們的而他們又有什麼樣的回應呢?
Christie:Naomi 與我都感到在電子音樂中,女性佔的是少數。我們對於鼓勵更多女性成為音樂製作人這件事相當有興趣。也認為最好開始的方式就是提供一個專屬女生,有趣且安全的學習環境,在那裡他們會接觸到女性的模範與電子音樂的歷史。Hamilton 音樂家 Jessy Lanza 與 Annie Shaw 也都加入了我們的教學行列。
我們教導基礎的 Ableton、類比與數位的聲音設計,聲音處理與組成。每一個課程都從電子音樂歷史的其中一個部分開始說起。
最一開始的課程我們所定的是高中年紀的女生,但陸續我們也開了給婦女的課程並相當的有趣,在新的一年我們也將開啟給所有人的課程。這幾年,似乎越來越多女性製作電子音樂,且越來越頻繁的曝光,這一點讓我們感到非常的鼓舞。
CDM:告訴我們一些你們新專輯的概念。它感覺上保有實驗與即興的元素在裡面,但你們是如何將這轉變為專輯的形式?
Rich:這個新專輯反映了很多我們在這幾年現場演出中所做的實驗。即興是全部樂曲的核心,大部分都是當我們在準備現場演出時,以 jam 的方式開始錄製的。同時為了這張專輯,我們也吸收了很廣闊的音樂,並故意與我們先前的作品做連結,包括樂曲風格與配器。
CDM:接下來你們有什麼計畫?現在的北美似乎在各方面都相當的艱苦,你們有什麼方式用音樂回應這樣的現狀嗎?
Rich:如果你指的是政治的情況,現在確實是一個糟糕的時機。所有類型的藝術家都有機會以更多批判性的作品去做回應。我想不只侷限於北美,我們在許多國家看到許多極右派的復興。我們一直以來都將政治的想法融入我們的作品當中,透過標題、取樣或是歌詞。在我們最近的錄音,我們用了在美國與加拿大當地的抗爭活動錄音採樣,個人性或是政治的抗爭主題都反映在歌詞與標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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